八月末的清晨带有一丝清凉,在济南小纬二路街头,空气中弥漫着早餐店独特的烟火气味。一家超市门口,几位老人围坐在一起闲聊家常。在这里,还有一家不起眼的“街头理发店”。环顾四周,周围没有像样的招牌悬挂,路边摆放着一块半身理发镜,两把古旧的老式坐凳,像古董般的理发工具箱装满了电推子、牛角梳、条剪和刮胡刀,这些简单的“行囊”便是于昌江的装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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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里理发一直都是5元一次,没有涨价。”今年68岁的于昌江已搬家至其他地方,但仍时常骑车来小纬二路低价帮助老街坊理发。在业余时间,于昌江还免费收徒,希望能把手艺教给更多的人。
5年坚持5元理发不涨价
8月23日早上9点,于昌江迎来第一位客人。“老于,还是剪短点就行。”这位78岁的老人专门从南外环坐公交来找于昌江理发。于师傅左手拿着梳子和剪刀,右手拿着电推子,熟练地在老人头上来回修剪,短短十五分钟就剪出一个干净利索的发型。
于昌江,人称“于师傅”。五六年前,他在小纬二路支了一个“老兵理发”摊,摊位上有个不起眼的木板,上面写着每周三上午,周六、周日下午可约,还留着自己的电话。
“我从小就生活在这条街上,和小纬二路有很深的感情,最早都是免费给邻居理发,慢慢地理发次数多了,不收费他们也不好意思找我了,我就象征性地收个5元,没想到邻居一听很乐意。于是就干脆在家门口摆了个摊,不为别的,就给邻居图个方便。”
于师傅给客人理发
“老兵理发”正式开张后,于师傅每天都出摊,无论什么时候想理发,都能随时找到他。如果有街坊没带钱,他就免费理发。剪发方便,发型美观,收费还便宜。因为手艺好,于昌江的回头客也越来越多,即使有人搬离了小纬二路,也还是会找到这里来,甚至还会带着小孩来理发。
2021年,于师傅搬家到浆水泉路附近,无法天天按时出摊。“老街坊都习惯了在这里理发,我不能因为距离远就不过来了。所以就定了周三、周六和周日来。”直到现在,于师傅仍按固定时间来回骑行20多公里,到小纬二路为大家理发。
“老兵理发”营业时间
退休后仍想发挥余热
“我十几岁时就会理发了。那时候,家里买了一个推子,我给家人理发。他们都说我理发麻利又好看,后来我就成了家里固定的理发师。”时间一长,于师傅练就了理发的手艺,也逐渐喜爱上了理发。
于师傅说,他记得自己第一次在外面义务理发是在刚入伍的时候。“当时部队缺少理发师,我主动为部队战友义务理发。”于师傅凭着精湛技艺,帮助战友们理出最适合的军人标准的发型。热心肠、手艺好、效率高,战友们也放心把自己的“头等大事”交给他。
转业后,于师傅的理发手艺也带到了单位,固定每个周五下午在活动室帮同事理发。2015年,于师傅退休后,他想继续发挥余热,发挥自己的一技之长。“好几回了,邻居们找上门理发,我正好有一套理发工具,灵光一闪,就拾起这门手艺,摆个小矮凳,一边为他们理理发,一边唠唠家常。多年来,我在理发的同时也结交了很多朋友。”于师傅很开心,在退休后还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。
免费收徒,想把手艺教给更多人
剪刀空中飞舞,梳子精准落位,推子挥动自如,不出一会儿,一个干净、利索的发型便呈现在眼前。从2018年到现在,于师傅已经记不清帮助多少人理发了,但5元的价格从未改变。从手推子到电动推子,于师傅的设备也更新了好几次。
起初,于师傅的摊位写着“理发”二字,时间一长发现缺少特色,想了想,改名为“老兵理发”。“1976年在北京当铁道兵,1984年转业到机关单位,2015年退休......‘老兵理发’这个名字再合适不过了。”
时间长了,附近居民也慕名前来拜师学艺。于师傅基本上来者不拒,且不收学费。“他们想学我就教了,毕竟学会了就是门手艺,也能养家糊口。搬家后我离得远了,但是不能委屈了附近理发的老主顾,他们也可以开个理发摊,继续给老主顾们理发。”
于师傅的理发装备
从浆水泉路骑电动车到小纬二路有12公里,于师傅一周来回三次,他已坚持了两年。“我骑电车四五十分钟,和之前比肯定不方便了,但是老兵要遵守承诺,答应好的事情一定办到。”有时遇到天气不好不出摊,于师傅还会在发友群里通知一声不要跑空。“很多人让我涨钱,可都是多年街坊邻居的,也不指望靠这个发财生活,况且我又是一名老兵,也是46年党龄的老党员,就是想做点好事方便大家,偶尔补贴补贴就行了。”
在于师傅看来,赚不赚钱、抢不抢生意并不重要。“我最近在想的就是怎么样把这门手艺好好传递下去,去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。退伍不退色,退役不退志。作为一名老兵,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是我的职责所在。只要有需要,我就会一直干下去,直到干不动那天为止。”(济南时报·新黄河 记者:阎小雨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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